Open Relationship 一詞中文翻譯成「開放性關係」或「開放式關係」,是以當事人雙方都知曉並同意為前提,各自向外尋找性生活的伴侶關係。而沒有經過溝通、隱瞞另一半的單方面開放,就是「偷吃」、「出軌」,並不能與之劃為一類。雖然我們總是能用高尚的情操,來合理化複雜的性愛模式,但規則是人訂的,「只性不愛」、「性愛分離」的公式並非只適用於開放式關係,更多的例子則是發生在形成「伴侶關係」前的相處模式,即所謂的「固定性伴侶」,這種只建立於「性」的肌膚之親,究竟和我們所認知的Open Relationship有何不同?
首先,Open Relationship可以很明確界定身份為婚姻中的「配偶」或交往中的「情侶」;相對地,固定性伴侶雖有兩者間相似的往來互動,卻沒有實質上的情感約束,在英文中稱之為FWB(Friends with Benefits)註1,白話一點就是「固砲」的意思—兩個人有經常的性行為,但不是情侶也不是愛人,你可以去找別人,我也可以找其他樂子;核心概念就是:不帶情感、沒有責任也毫無壓力。
現代社會之所以會發展出如此多元的相處關係,背後其實有跡可循註2。以下就從圈內普遍遇到的狀況來分析:
1. 性偏好相同的伴侶(same sexual position couple)
兩者都是攻或受所組成的伴侶關係,大多出現在已婚或交往中的情侶。因為愛對方勝過與其交配,渴望穩定關係遠大於情慾跟衝動;但生理需求仍無法從彼此獲得滿足時,便會傾向由外界進行補償,這種狀態又可能衍生出另一種「三人行」的性關係,可以一起玩或各自玩。
2. 年紀相差大(age-gap relationships)
社經地位不對等,例如:學生與社會人士、師生戀⋯⋯等等,其中一方已具備穩定財力及歷練,相較於年輕氣盛的另一方,嚮往刺激、多變的生活,在不同生活圈、不同思維方式下,與其掌控限制,最終淪為形同陌路,不如事先講好在可接受範圍內,發展成開放式關係。
3. 性生活不滿足(sexual dissatisfaction)
第二種年紀差距是反映在性慾望上,因較年長的一方性需求低落,或甚至無法發揮正常性能力,導致另一半欲求不滿,想要尋求年紀相仿或年少者來滿足生理需求;即便如此,此方對性冷感的另一半仍有愛,抑或僅存的責任與離不開的情感。如果談妥,年長者是可以接受由別人來代替自己填補愛人的性缺口,若年輕一方也懂得分寸拿捏,雙方就能維繫一段良好的開放式關係。
4. 遠距離戀愛(long-distance relationships)
距離可以沖淡一切,唯獨沖不掉寂寞難耐的慾火。有人說小別勝新婚,但經常不在伴侶身邊,久而久之就會有重回單身的錯覺,實質上性生活也是。雖然視訊可以做很多事,但人類渴望親密肢體接觸(例如擁抱)的需求,是無法透過高科技解決的;因此,在互相體諒、理性溝通後,這類伴侶很有機會達成開放式關係的協議。
5. 為乏味的關係找尋一線希望(refreshing changes to a boring relationship)
江湖上流傳七年之癢魔咒,在這誘惑無所不在的圈子裡,一段正式關係的保鮮期更是短得可憐。在意識到與另一半感情面臨枯竭,每次在床上都只能配合演出時,或許open relationship能為這段關係帶來一絲曙光,在死井中注入一股活水;同樣的,你可以和另一半一起約,或者各自進行。
6. 好奇心(curiosity)
就像追星一樣,喜歡走在潮流尖端的善男信女,愛情觀更是超乎普羅大眾的想像。電影《單身啪啪啪》註3 中的女主角艾莉絲,想要體驗再次單身的生活,於是跟男友提議暫時分開,各自玩樂,當然也包含和其他人上床。這儼然是一種對開放式關係的慕名欲試,最後可能發生兩種狀況:第一,從各種顧慮跟習慣層面來說,兩個人都覺得還是跟自己另一半比較好玩,因此感情增溫甜蜜加倍;相反的,另一種結局就是男友和別人跑了,掠龜走鱉。
接下來我們談談「固定性伴侶」中的開放式關係,之所以將「固砲」也納入開放式關係的範疇內,是因為此類關係的諸多相處模式,其實跟配偶及情侶無異,只是基於某些考量因素,才沒有發展成約定的伴侶,但共有的「穩定」、「固定」性質皆大同小異。
1. 現況不允許在一起
可能是雙方都忙於工作,無暇經營感情;也可能是有一方處於「非單身」狀態或兩人都已經死會,因「性」趣相投而習慣找對方尋得慰藉。在這種天時地利不對,身心靈卻不謀而合的狀況下,只能維持「固砲」關係,直到排除所有阻礙(工作趨於穩定、雙方都回復單身)後,就可能正式在一起,砲友變情人;但在那之前,雙方都還是有跟彼此之外的其他人發生性行為。
2. 可預期不會長久
若有一方是即將畢業的大學生,不久後要服役,或處於失業狀態,還無法經濟獨立,有太多的不確定性讓另一方卻步,縱使有好感也想進一步發展,但礙於現實考量還是決定不放感情,止步於現況。這種沒有負擔的曖昧與親密關係,讓雙方在持續有約其他人的狀態下,最想要的還是跟彼此發生關係,是種不表於言的默契。
3. 無法公開戀情
自我性向不認同,過度在意社會眼光,深鎖櫃中的同性戀者,不能接受與同性伴侶在外有像情侶的行為,抑或將來註定走向異性戀婚姻的墳墓。老實的身體在房內卻絲毫不掩飾真我的性偏好,這些人對待「砲友」就像對待情人一樣細心呵護,但僅限於兩人獨處的時候;這種開放式關係的維繫,同時也保障了偷吃的正當性。
4. 單身主義
視感情為無物,患有交往恐懼症的情場浪子,喜歡挑戰冒險,換砲友速度比脫衣服速度還快的高手們,就是因為怕麻煩,每天換一家餐館吃飯終究會犯懶,況且翻牌次數多了踩雷的機率也高,索性就挑一家合口味的解決三餐,免去每次想要都得重新找人的麻煩;對他們來說,偶而換一家嚐鮮也無傷大雅。
5. 性迷戀
對方長相實在不合胃口,但他天賦異稟、技巧過人,床上功夫把你馴服地五體投地,每當慾望高漲之際總是只有他能撲滅你的熊熊烈火,但在每次激烈廝殺後你腦中卻只有光速逃離的念頭。即使你還是會找不同門派切磋床技,這種迷戀與某個固定對像發生性行為的情愫,就像吸食大麻一樣,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。
最後,無論是在穩定關係中的開放或沒有感情約束下的開放,重要的是當事人都要知道界線在哪:是否對彼此坦誠、互相分享,讓對方知道何時何地約了誰?明定遊戲規則,不能跟其他人認真,確保性行為的過程中都是安全的。如果怕自己矜持不住,可能和別人玩到擦槍走火,心中萌生愛意,或許就該避免第二次以上的接觸。
【Murmur Time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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註1:Friends with Benefits 即是2011年美國喜劇《好友萬萬睡》的英文片名。
註2:延伸閱讀《只性不愛,可能嗎?你接受開放式關係嗎?》海苔熊
註3:2016年美國喜劇《單身啪啪啪》,英文片名為《How to Be Single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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